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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通红，怒睁着，声音震得柳非凡身子猛地一颤。
风光个屁！
这才是柳家的真实写照。
现在柳云龙还活着，还有人会给面子，会忌惮一些，可等他死了呢？
就上次，柳云龙差点没救过来，又有谁来看他了？
柳非凡心知肚明，只是一直不愿意相信，不愿意接受而已。
柳家，没有他心里想的那么风光，或者说，只是人前风光而已。
“你爸在部队，现在只是个上尉，你知道他压力多大么？”
“你姑姑就更不用说了，这辈子的发展终点，恐怕就在天海，连省城都去不了。”
“那你呢？”
柳云龙看着柳非凡，叹了一口气。
柳非凡突然觉得，好像有一座沉重的山，瞬间压在自己的肩膀上，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早就没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取而代之的，是沉重，是压力，还有一股无力感。
就凭现在的他，他拿什么去承担？
他既帮不了父亲，也帮不了自己的姑姑，甚至到今天，他依旧活在他们的羽翼之下，从没能帮柳家，分担半点压力。
“你知道，你妈是怎么死的么？”
这句话，让柳非凡突然抬起头，眼神颤动一下，嘴唇动了动，喉咙好像有些干。
“她怎么死的？”
“被徐家，气死的。”
柳云龙道，“你外公他们家，从来就没看得起柳家，但你妈，执意要嫁给你爸，自然就跟家里闹掰了。”
“这么多年，你见过几次外公？他肯见你们母子么？”
柳非凡脸色一红，拳头猛地握了起来。
这么多年，他只有小时候，跟着母亲去了两次，然而，那两次都没见着外公，他只记得，他们母子两个像是客人一样，走了个过场，放下精心准备的礼物，就红着眼睛回来了。
他更记得，他的舅舅，对着自己母亲大呼小叫的模样！
“现在知道，你爸为什么那么拼了吧？”
柳云龙叹了一口气，脸上同样有一丝愧疚，如果他再厉害一些，或许，柳非凡的父亲，也可以轻松一些。
这些话，他从来没跟柳非凡说过，因为他知道，再这么说，以前的柳非凡都听不进去。
“我该怎么做？”
柳非凡声音在颤抖，鼻子更是有些发酸，哽咽道，“爷爷，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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