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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坑,掀起尘土。
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外孙,“张若尘”陨落在了时间长河。羁绊一生,斗了不知多少次的老对手“荒天”,这一次是真正的陨落。
“池昆仑”是张若尘的长子,死在了眼前。
“阎罗太上”身上的最后一点物质也燃尽,化为一片发光的火星微粒,从半空洒落。
血绝族长一直是一个乐观主义者,但这一刻,内心的压抑和痛苦,比当初张若尘被擎天废掉修为和老族长死去时都更胜。
“吼!”
“始祖!长生不死者!去你妈的……我血绝不信,绝对不信打不穿神界,这世间就没有打不倒的对手!绝对没有!”
血绝族长怒吼。
因为他发现,哪怕荒天和池昆仑自爆了神源,依旧没有完全摧毁浮空千流和阵海。
心头愤恨万分。
只恨自己修为不够,无法一脚踏碎这天始无终群山。
“轰!”
一脚踏在地面,脚下出现无数道地裂。
血绝族长飞了出去,身上的肉身物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燃烧消失,直直的撞向浮空千流中心的阵海。
别无选择。
对上长生不死者的手段,做为半祖,只有自爆神源这一招才能撼动。
……
黑暗尊主望向天始无终群山上密密麻麻的万界万族大军,内心极为诧异,感到不可思议。
时空人祖留下的手段不可谓不强,若只从外面打进去,黑暗尊主自认自己绝对做不到,大概率会死在山中。
但现在,有他、白玉神皇、玄帝残骸三位始祖留守的天始无终群山,隐隐出现被攻破之势。
黑暗尊主在继续等。
等阎无神、天姥、石叽娘娘登上山顶荒原。
三人已经重伤,就算登上去,也不可能是玄帝残骸和浮空千流的对手。
更何况,主祭坛内,指不定还有什么可怕手段。
虽时空人祖极力否认主祭坛中镇压着天道本源之力,但,以黑暗尊主对其的了解,主祭坛绝对不简单。
真要是天道本源之力……
那可就危险了!
黑暗尊主自然是有自己的想法,他要等天始无终群山中的四大始祖拼到法尽力竭,再出手收割始祖大药,从而一举恢复修为。
就算不恢复到天始己终的境界,也要先恢复到始终如一境的巅峰。
只有这样,才有机会染指天道本源之力!
正在黑暗尊主谋思之时,空间异变,整个神界的天地规则变得静止。
“轰!”
一道光束,划破空间,降临到天始无终群山的山下,顿时一圈圈能量涟漪扩散出去。
在能量涟漪的中心,站着两道身影。
其中一人,正是问天君。
“总算是没有来迟!”
站在问天君身旁的,是一位身穿锦衣华袍的年轻男子,虽然年轻,但眼神却充满岁月的沧桑感,闪烁着忧郁和智慧。
黑暗尊主看着这年轻男子,在脑海中,将他与昔日残灯的俊美面容重叠在一起。
“长出头发的残灯!有点意思,你终于脱去了僧衣,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
黑暗尊主当然知道,僧衣是残灯加在自己身上的枷锁,现在,将之脱下,始祖级的修为将再也不受压制。
但黑暗尊主也今非昔比,自是不会忌惮于他。
“心中枷锁解开,所以回去了一趟。”
年轻男子向天始无终群山走去,突然想到什么,停下脚步,对黑暗尊主说道:“我不叫长出头发的残灯,我叫林刻!刻不容缓的刻!”
问天君有些疑惑:“我们相识那会儿,你不是说,是刻骨铭心的刻?”
“不都是一个字?”
林刻发现,自己被黑暗尊主的始祖秩序场锁定了,犹如身陷泥潭。
眼神略带诧异,他道:“尊主要与我交手?”
“我们这片宇宙的事,外来者还是莫要参与为好。”黑暗尊主笑道。
林刻极有涵养,谦逊而礼貌:“原本我也是这般认为,但受人之托,没办法拒绝,所以我又赶了过来。”
随他一抬手。
“哗啦!”
天地生异景,刀鸣似风起。
整个神界,无论是三千大道和十万小道,还是七十二至尊道和九大恒古道,所有规则尽数化为锋利的道法飞刀,齐指黑暗尊主。
……
在张若尘看来,第二儒祖施展“彼此连天”助他,是想让他与时空人祖拼得两败俱伤。最好,张若尘逆转道法,自爆己身,与时空人祖同归于尽。
做为能够将精神力修炼到九十六阶的人物,怎么可能是时空人祖身后的盲从者?
既然如此,张若尘自是要逼他出手,让他先去与时空人祖对决。
时空人祖单手展开,化为五指小天地,接住威势无匹的七十二层塔,依旧神态如常:“为什么?”
七十二层塔的确堪称是单件战威第一的神器,在第二儒祖的催动下,压得时间长河都在扭曲。
也就时空人祖的修为,可以如此轻描淡写的接下。
第二儒祖与时空人祖千万年交情了,太了解这位老师。
他这句“为什么”,并不是在问为什么背叛他。
而是在问,为什么要拼死,与其为敌?
时空人祖见第二儒祖不言,于是,又道:“你本该明白,老夫最不可能杀的人,就是你和轻蝉。我们多少年交情了,早已亦师亦友。”
“若尘与我为敌,我理解他,因为他就是那样一个充满理想主义的痴儿,从来都不会在乎自己的利益,将亲情、感情、义气看得比什么都重。”
优昙婆罗花那样的世间奇物,张若尘都能不顾一切的找来,根本不据为己有,只为给他疗伤和续命。时空人祖是真的有着许多触动,所以他知道张若尘的性格,能够理解张若尘的一切行为。
“但你呢?”
时空人祖问道:“老夫实在难以理解,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有活路不选,偏偏选一条死路。你不是说过,只要能够渡过大量劫,死再多的生灵,都是值得的?”
“莫非……你认为与我为敌,自己还有活下来的机会?”
第二儒祖摇了摇头:“都说要拼死了,怎么可能还让自己抱有生还的幻想?行事,最忌三心二意。”
“其实今日之前,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身上的人性和感情。”
时空人祖道:“那你怀疑的是什么?”
“你根本不是我们这片宇宙的人!”第二儒祖一字一句的说道。
时空人祖没有去辩,只是静静盯着他。
第二儒祖道:“在此之前,我只是心有怀疑,并不确定。直到残灯出现,方才能确定,边荒宇宙之外并非虚无。”
“直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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