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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页
于我自己了。我就沦为给黑心出版社打工的卑微打工人。"伊奥念叨道,"好家伙,这简直是死循环。不管怎么做都是黑心资本家赢了,普通人根本没有出路。他们不是被剥削就是被剥削。"
"就是这样。差别只在于出版社有多黑心而已。"泰罗咧嘴苦笑:"现在你对娱乐圈还有兴趣吗?"
"才没有,"小狼吐了吐舌头,"我又不会唱歌,而且我不想被黑心资本家无情地剥削。"
伊莱恩记得伊奥在洗澡的时候偶尔会哼一下歌,但是这小子是豆沙喉,而且五音不全。是那种不管怎么练习唱功、也绝望得完全没救了的类型。这说不定是一种幸运,伊莱恩还真的有点担心伊奥会憧憬在台上唱歌的伊莱恩,日后傻傻地涉足这个乱象丛生的娱乐圈。如果能从最初就劝退伊奥,可真是最好不过了。
"我回来了。你们在聊什么那么起劲?"洛里安带着调配好的止痛药,回来找伊莱恩。
"没、没什么,只是在聊那些唱片公司到底有多黑心。"伊莱恩随口答道,他看着被子里那暗绿色显然很难喝的药物。
虽然看着难喝,但它是伊莱恩最需要的止痛药,他看到这个的时候就像看到了救命灵药。
"这个很苦,你喝的时候慢一点。这杯柠檬水是给你喝完药之后漱口用的。"洛里安甚至额外准备了一杯水。
"归根到底,这些演艺人并不给社会创造财富,不会让更多人吃饱饭或者活得更好,他们只是台上演出的小丑罢了。对这些小丑推崇备至,反而轻视科学工作者、工人和农民这些真正维持社会运转、推动社会发展的人,这种社会才是真的扭曲和变.态。"艾斯利尔哥哥继续道,"资本家们需要一群代表去安抚底层人民,让原本愤怒无处宣泄的底层人民能找到发泄的渠道,所以他们把这些小丑们送到聚光灯下。他们这样做也只能暂时麻.醉人们而已,真正的问题却根本得不到解决。"
同样的事情,伊莱恩以前在纽斯豪斯那里听到过。就连那种资本阵营的大恶人也承认这个事实,这个恐怕是不可摇撼的事实了。
"虽然泰罗你说的基本没错,但我认为音乐演出还是有意义的。"洛里安反驳道,"音乐确实能安抚人心,让很多生活不如意的人找到继续活下去的动力,甚至能激励他们,让他们找到希望。我认为音乐家们不总是台上的小丑而已,他们也可以是心灵的治疗师。"
"他们偶尔是。大部分情况下,不是。"牛人壮汉耸肩,"你不妨回顾一下,以前的摇滚乐队都在歌唱着什么。以前的音乐家歌颂自由,鼓励人们去抗争,希望人们推翻不合理的社会制度,建立新的秩序。
他们告诫人们不要甘愿成为社会里的一颗齿轮、制度里的一粒螺丝、迷墙上的一块砖。
他们希望人们不要被既定的价值观牵着鼻子走,成为金钱和资本的傀儡,成为消费主义的奴隶。
但是百年过去了。你再看看现在的流行音乐都在唱什么。满目望去都是情情爱爱,失恋得恋的垃圾快餐,也有呼吁人们去拜金的,去崇拜权力者的,去低头做人少惹事的。
你再看看那些歌手们都是什么鬼。
女人们一个个都是功利的婊.子,矫揉造作,虚情假意,眼里都是利益;
男人们个个像娘炮,阴声细气、唯唯诺诺地唱着那些毫无营养价值的情歌,连一点刚强的男子气慨都没有。
这种娘炮别说去呼吁人们反抗不合理的社会制度了,他们连反抗自己的老婆都不敢。
那热血的、硬派的摇滚早就死了,取而代之的是垃圾快餐一样的流行歌曲,是那被听上几个星期就彻底遗忘在垃圾堆里的工业垃圾。
我们活着的时代是一个非常糟糕的时代。劣币驱逐良币的时代。
那个圈子里全员恶人,在座各位全是垃圾。
摇滚则沦为了小众的音乐流派,被流行歌曲这股臭水沟里冲出来恶臭浊流逐渐掩埋。
现在的流行歌手们不过是资本家们的帮凶,负责麻.痹大众、粉饰太平的小丑们而已。而真正有着反抗精神的摇滚小子们——"
泰罗说到一半,没有说下去。他应该是不愿意说下去,再说下去就变成在称赞某些他不愿意称赞的人了。
但伊莱恩知道泰罗想说什么。
真正有着反抗精神的摇滚小子们,都想推翻不合理的体制。比如【赤红赛博武士】那群家伙。
如是一想,一切似乎都变得合理起来了——不管是忙着闹.革.命的强尼他们,还是忙着跪舔权贵的娱乐圈那群演艺人。
真是讽刺。明明都是玩音乐的人,一些人是穷凶极恶的饿狼,用着尖牙利爪去咬碎栅栏,试图冲出围篱;
而另一边则是阉.割.了的羔羊,躲在他们的羊圈里迷糊度日,等着被薅毛、被宰割。
人与人原来真的可以有这么大的不同。
伊莱恩还记得,泰罗以前就吐槽过他们【绿色赎罪日】的歌曲被擅自拿到体育赛事上播放了,而且还没有给【绿色赎罪日】任何报酬。
"话、话说,你们乐队的歌曲版权,如今在谁手上?"他于是问。
两百多年过去了,原本和【绿色赎罪日】签约的那家唱片公司应该已经没了吧。那么版权的持有人岂不是个迷?
"以前那家公司破产之后,股权应该被别的唱片公司收购了吧。"泰罗摸着下巴思索道,"之后的股权流落到谁的手上,我也不清楚。说不定股权最后被波札克的公司收购了。"
嗯,有可能。考虑到老马对自己乐队的歌的那份执着。
电视上已经播完了歌唱比赛的重播,但电视台似乎一点都没打算播送外面动乱的新闻,反而开始播放各种毫无营养的流行歌曲排名榜。
而且那堆所谓的流行歌曲真不是什么东西。
一会儿是一个穿着一身诡异的塑料肉片衣服,在台上鬼叫的老女人在唱歌。她唱的东西伊莱恩根本没听懂。发音都发不清楚的家伙居然也上台献唱,就搞笑。
再之后就是一边打篮球一边跳唱饶舌的吊带裤小白脸。一个大男人却像个娘炮似的唱着一些嗲声嗲气的情歌,简直肉麻又恶心。
然后就是一支由三个人组成的女子组合。三个穿着女仆装、用着夹子声在全力装着可爱的二十出头阿姨,唱着一些不明所以的歌词。伊莱恩根本听不懂她们唱的"蹦蹦极"是什么鬼。一首歌里连个像样的歌词都没有,来来去去就这几个发音,这种东西真的叫做歌?
伊莱恩虽然不是很赞同泰罗说的流行歌都是垃圾这种观点,但是他眼前这种比垃圾食物还要没有营养的流行歌确实离谱。他着实搞不懂这是什么行为艺术。
实在听不下去了,伊莱恩本来打算叫洛里安他们转台的,但就在此时——
磅!
电视机里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然后画面见红了。头飞了出去,碎散一地,眼珠子在锃亮的黑曜石地板上滚动。
等等。这是现场直播?那三个女子歌手居然是在现场献唱的?然后她们还被谁一枪爆头了??
糟糕。伊莱恩心里一边暗骂怎么电视台不做打码处理,一边转过头去看伊奥。幸好小羊就在伊奥身旁,已经用手捂住了小狼的双眼。而泰罗则从后面捂住了艾斯利尔哥哥的双眼。
做的好,艾斯利尔哥哥。泰罗你又在做什么鬼,真把艾斯利尔哥哥当小孩子了吗?
"怎、怎么回事?"就在伊莱恩惊呼的同时,篮球,不对,另一个人头滚了过来,是之前那个穿着吊带裤跳唱饶舌的男歌手的脑袋。
虽然伊莱恩对这个娘炮没什么好感,但看到这人的脑袋被砍下来当作足球那样乱踢,觉得还是太惨了。至少应该把它当作篮球对待,而不是足球啊。
但是真的,到底怎么回事了,电视台居然允许这种画面被播放出来,电视台的人都在干什么?
下一秒,伊莱恩搞懂了一切。
一柄手.枪抵住了新闻播报员小姐的脑门,在旁边持.枪的中年男子则一脸凶恶和怒气冲冲,仿佛随时都要把电视台的人都杀了。大概是恐.怖.分.子袭击电视台了?
"咳咳。"那个中年男子清理了一下喉咙,开始说话,"先生们,女士们,晚上好。由于电视信号出现了些许意外,NCTV原本的电台节目改为现场直播。由我——诺威第一革.命军【十二亿怒汉】的领导者诺明翰来为大家进行解说。"
【十二亿怒汉】是什么鬼,伊莱恩心里吐槽。整个欧洲都不一定有十二亿人口,他们革.命军何来十二亿名怒汉。这是故意夸大了数字吗?
还是说,十二亿其实是"怒气值",用来体现他们有多愤怒的?
……好蠢。
但是伊莱恩也看见了,那人的脸上有着无法掩盖的疲惫和憔悴,就像是连续工作几千个小时,生命力一点一点被榨干、濒死之人那样。
尽管如此,那人脸上浮现出来的狂怒却压过了疲惫。巨大的愤怒让原本似乎随时都会睡死过去的肾虚男变成呲牙咧嘴的凶暴野兽,可以想象出那份仇恨有多么的深不见底。
"你们或许不知道这个国家最近发生过什么。你们或许不在乎这里发生过的一切。但你们必须知道一件事,这个国家最近发生的这一切,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同样的事情在很久以前就一直上演着,它们往往只是发生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被遗忘、被无视,被名为【大火墙】的信息封锁系统给屏蔽掉,没有形成舆论罢了。"
伊莱恩知道那个男人说的是什么。最近的发生的事情,自然是指诺威政.府试图在城市里释放瘟疫谋杀平民、用核弹炸毁城市、雇佣魔族给市民洗脑,等等非人道的行为。
这种事情恐怕以前就一直有发生,但是【大火墙】这个系统封锁了国内的信息,民众并没有太多机会了解到这个国家黑暗的真实。
现在呢?
【大火墙】被芳汀释放的电脑病毒搞崩溃了,目前还没有完全修复。应该说在它修复之前民众就发起了暴.动,这个国家的军队正在忙于应对,信息封锁系统【大火墙】的修复被无限期地押后了。
"你们不知道在这个国家里发生的黑暗现实,没关系。在【大火墙】崩溃的这段时间里,你们只要上网查一查,就知道诺威公国都干过什么好事。如果你们知道这国家里发生过的一切,我估计你们也将和我一样地愤怒吧。"电视上男人继续说道,"所以我们组织袭击了这个电视台。因为他们该死。
新闻工作者的职责原本是传播真实,把真相公之于众。但这群人渣到底做了些什么?
当世界战火纷飞,当一个国家的上层贪污腐败、做尽恶事、让民众生活在水深火热的时候,电视台这群渣滓却在播放什么歌唱比赛。
他们在粉饰太平,让你们仍然以为这个国家有多和平稳定,让你们闭上眼睛不去看、塞起耳朵耳不听,让你们放弃思考、继续做着任人宰割的羔羊,在这个阉.了的羊的虚伪乐园里,继续当你们的社畜。
我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这种事情。所以我——"
男人停下了话语。然后镜头一转,对焦在那名女性新闻播报员的脸上。那个女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
砰!男人手中的枪一发打爆了新闻播报员小姐的脑袋。红色和白色的东西朝镜头这边飞来,瞬间让屏幕化作一片模糊的绯红色。
"……难以置信。"洛里安低声责骂道,"居然滥杀无辜。这群家伙不就是一群打着革.命军旗号的恐.怖分.子么。"
伊莱恩虽然想赞同洛里安的话,但是仔细一想,却脱口而出:"然、然而电视台那群人并不无辜。"
"你怎么——"
"因、因为那个家伙确实是对的。外、外面战火纷飞,民众与军队打成一片,然而这电视台却一点都没有报道过真实情况。全、全力地为国家粉饰太平的媒体,不过是这腐朽的政权的帮凶。他、他们是政.府的走狗,是媒体界的耻辱。给、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肯定就会把起来革.命的民众说成是恐.怖分.子,把国家屠杀民众说成是大义凛然的反恐行动吧。"
洛里安有点气愤地瞪大眼,但是没能反驳。因为他心中也有一部分在赞同伊莱恩,也认为伊莱恩的说法是对的。
"电、电视台这群家伙确实很坏,但是话说回来,他们也确实罪不至死。让、让我来做的话,最多就是砍掉他们每个人一两条手臂,然后用他们的家人的性命来威胁他们,让他们老实一点就好。"伊莱恩又说,"不、不由分说地直接打爆他们的脑袋,这样也未免太过激进了。"
(不,你砍掉别人手脚的行为貌似也很激进吧……你好意思说别人么……)一旁的泰罗额角冒汗。
在伊莱恩等人议论更多之前,电视机上那名愤怒的男子继续演讲,应该说他是在愤怒地咆哮:"你们也许会认为我是个滥杀无辜的恐.怖分子。你们也许会唾弃我。但是没关系。能理解我的人必然能理解我,那些不能理解我的人,我不强求你们理解。
让我来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吧。
三十年前,我刚从大学毕业,我充满野心地认为自己能改变世界,创出一番事业。
十年前,我打着一份工,说个平凡的白领,我只想过平凡的生活。
而现在。我只是像或者。我只希望自己还能活下去。
这个国家到底在干什么,干了些什么?
是什么,把人民眼中希望的光芒日渐磨灭?
二十年前,我母亲犯急病要送院治疗。我一时间拿不出钱来付急救车的费用,于是急救车拒绝来救人。因为耽误了治疗,我母亲走了。
七年前,我的孩子喝了三聚氰胺超标的毒奶粉,变成了畸形的大头婴儿,最后在痛苦之中也离开了人世。
三年前疫病爆发。我和我妻子同时感染疫病,我们都躺在家中下不了床,叫天不应叫地不闻。那个时候别说救护车了,就连殡仪馆的车子都没法叫来。
我就这样看着我妻子在床上短期,看着她的议题逐渐冰凉、日渐腐臭,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等我病情稍有好转,能下床活动了,我第一时间就是用冰块保存妻子的遗体,动用我能动用的关系让人把妻子的遗体送去火花。但殡仪馆的车子始终不肯来。于是我在自家的后院火化了妻子的遗体。
而我的无奈之举还得被这个吃人的社会反对一下。警.察居然过来说我私自在后院焚烧大型垃圾,要罚我款,要抓我进监牢。
我跟他们理论说我妻子的遗体并不是垃圾,我是没有办法了才选择这样火化遗体的。他们有听吗?他们的罚金照收不误,还把我扔进狱中取保候审,关了我三个月。
而现在,我家里的人都死了,只剩我一个了。没有钱也没有工作,我拖着半条命苟活着。
你特.么的傻.逼政.府还特.么向我要钱?咱就就是单身税、失业税、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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