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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考核依然算是合格。只是你无法仰仗圣剑的力量,升格到S级而已。"
"我不奢求那种东西。圣剑的力量本来就不属于我,我只是从它那里借来的力量。"古斯塔答道。
"你能有这份自觉,就已经比前几任圣剑使用者强了。"大肥猫长老哼笑了一下。
所以,以前的光之剑使用者也是得到了力量之后膨胀了,骄傲自满了,最终走向各种形式的自灭吗。
萨博只希望古斯塔不要步那种笨蛋的后尘。他迅速瞄了一眼,确认了魔术契约上的条款没有古怪之后,就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紧随其后的还有银面人和穆特。
"从今以后你最好不要把【光之剑】直呼为光之剑。换个叫法,叫它【日光大剑】就好。而且你最好不要在不认识的人面前展示【光之剑】的真正力量,那样做会迅速暴露你剑圣的身份。"银面人叮嘱道,甚至还递上一卷封印魔力的白布,示意古斯塔把光之剑捆好,隐藏起来。
"你说的都没问题。我本来就没打算滥用光之剑的力量。哦不对,【日光大剑】的力量。"古斯塔小心翼翼地把光之剑包裹起来,"这个就留待真正危急的情况下再用吧。"
"而且用的时候要杀光敌人,不要留下活口。"银面人补了一句。
太狠了。
"虽然我也很感激公会能帮我保守秘密,但是这样做对佣兵公会又有什么好处呢?"虎人大汉追问。
"历代圣剑使用者都爱惹麻烦。而光之剑的使用者更是问题儿童中的佼佼者。你以为佣兵公会有少给圣剑使用者们擦屁股吗?"银面人略带嘲讽地说,"继续增加登录在案的圣剑使用者,只是给公会平添麻烦而已。真希望你们这群剑圣能自重些。"
萨博没能从这家伙的语气中感觉到半点的虚情假意,看来圣剑使用者果然是个国际大麻烦,单纯被公会嫌弃而已。即便如此,有些普通佣兵无法处理的事情,还是需要剑圣们出手的。
既嫌弃他们,又不得不向现实低头。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公会的立场也很难吧。
"话说回来,其他剑圣也会受到世界各国的拉拢吗?"穆特顺势问道。
"会有。只是不像光之剑的使用者那样,被疯狂地笼络而已。"银面人回道,"可见光之剑在圣剑之中也是特殊的。它被利用在战争上会很糟糕。哪怕不是以侵略为国策的国家,也希望把这份力量据为己有,作为一种威慑力存在。而别的国家……如果发现拉拢光之剑的使用者是不可能的事情,则会转而用暗杀等手段排除掉剑圣。"
听到这个,正在喝果汁的古斯塔差点没有呛死,开始猛然咳嗽。
萨博则心不在焉地吃着烤肉,也分了不少给溪流吃。
小猫仙灵蹲在萨博的肩膀上嘎吱嘎吱吃得正香,吃得很干净……也不算是,偶尔有一点点碎渣掉下来。不过因为溪流很可爱,萨博露出老父亲版的微笑对之放任不管。
"溪流,不可以这样哦,一直蹲在别人肩膀上吃饭,多没礼貌啊。"望月太太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在宴席上的,有可能是使用了隐身术或者传送术。
"可是,人家已经吃得很小心啦。溪流就是想和德鲁伊叔叔贴贴嘛~"
"没关系的,毕竟小溪流很可爱。"萨博也说。
"这样会把他宠坏的……话说为什么溪流要一直粘着德鲁伊大人啊?"
"嘻嘻,德鲁伊叔叔身上有股很香的气味哦。"小猫仙灵答道。
"气味?哦,说的是德鲁伊都有的植物的香味吗……"
"嗯,不是那个。"溪流却否定道,"德鲁伊叔叔身上的植物香气也很好闻。但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嗯,甜甜的气息?很微弱但是隐约能闻到。就像靴猫叔叔偶尔带回来的人类的甜点里会散发出来的那个甜甜的气息一样的东西。总觉得很怀念呐。"
为什么萨博身上会有个甜甜的气息?他可是没有带甜点在身上哦?今早出发之前也没有吃过蛋糕之类的甜点。真不知道溪流说的这个"让人怀念的甜甜的气息"是从哪里来的。
猫仙灵能嗅到正常人无法嗅到的气息,也许溪流真的感知到了什么。
但是那到底是什么呢?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溪流也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他没有理由去说谎。
目前只能单纯地认为是萨博的体质能吸引猫仙灵的幼崽了……就像是德鲁伊的体质容易吸引小动物那样?
在望月太太的软磨硬泡下,溪流最终还是从萨博的肩膀上跳下,跑过去和他妈咪贴贴。小猫仙灵就那样伏在他妈妈的大腿上,享受着望月太太的抚摸。真是个妈宝小猫崽子。
萨博打了个冷战,站起来:"我去一下洗手间。"
"话说洗手间在哪里?我也想去。"古斯塔也站起来,大有跟着萨博一起去小解的意思。
于是灰兔人德鲁伊就狠狠地白了虎人大汉一眼:"这里可是猫仙灵的村落耶,你觉得这种地方会有公厕吗?那当然是找个树桩就地解决了。然后,你觉得我会想要和你愉快地站在同一个树桩旁嘘嘘,顺便谈天说地吗?对不起,我可没有这种嗜好!"
"噢。哇哦……抱歉。"古斯塔于是不敢跟着过来了,另找地方小解去了。
"……实际上,猫仙灵的村落是有洗手间的哦。你们当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野人族的村子么。"等萨博他们走后,靴猫才小声抱怨道。
"那你倒是告诉他们啊!"穆特没好气地说。
"可是我们的洗手间的尺寸大概也只够猫仙灵们使用,他们这种体型要挤进去……应该很勉强吧。"靴猫继续嘀咕,"果然还是委屈他们一下,让他们随便找个树桩解决好了。"
猫人少年使劲摇头。
此时,猫仙灵们正抬着一大块水晶经过,水晶正中心是被封印起来的【无毁湖光】。
"你们打算怎么处理那把魔剑?"穆特又问靴猫。
"那把剑可以毁灭世界上所有仙灵,是非常危险的存在。我们原本打算把它永远封印在提尔纳诺净土的,没想到深渊知道了那把剑的事情,还攻进来了。"靴猫摇了摇头,"继续把它封印在提尔纳诺已经不是办法了。必须找到它的使用者。"
【无毁湖光】毕竟也是圣剑,只要找到圣剑的使用者,它就不会被别人再次篡夺使用权限,酿成大祸。
"但是也没有人能保证【无毁湖光】的下一任使用者是个好人。如果他是个心术不正的人,拿着这把魔剑到处做坏事的话……?"
"只能祈祷这种事情不会发生了。"靴猫挤出一个听天由命的苦笑。
几分钟后,湖边。
萨博悄然接近了一只大猫的背后,而紫黑色的看似很凶暴的大猫此刻正在用不残缺的那只手握着鱼竿,在悠然自得地钓着鱼。他的坐骑海蜥蜴则懒洋洋地躺在史矛革身旁晒着太阳,等待被投喂上钓的鱼儿。
"居然能找到这种地方来,有两下子。"长矛大师史矛革早就察觉到了萨博的接近,不动声色地道。
"是小鸟们告诉我的。"萨博挥了挥手,他肩膀上的一只天堂鸟就发出欢乐的吱喳声飞走了:"你为什么在这里,史矛革先生?猫仙灵们明明在开庆功宴呢?"
"那个庆功宴和我无关,我没有资格参加它。"史矛革依然不动声色地答道。
"你怎么可能没有资格,你不也参加战斗了吗?而且也是你领着我们进去洞窟的。"
"是海蜥蜴带你们进去的,和我无关。而且在战斗中我也基本帮不上忙。"
啊这。这家伙在闹别扭。都多大的人了,居然还闹别扭……
看到萨博一副无语的模样,史矛革眯起眼(那只还没瞎的眼),突然低声叹了口气。
"坐下吧。如果你还时间可以浪费,我来给你讲一个故事。"
萨博乖巧地坐在史矛革身旁。他看到鱼竿在动,似乎有鱼咬钩了,但史矛革就是不去拉杆。
"仙灵这种生物其实是很奇妙的。他们的起.点远远低于人类和兽人,但是随着他们击杀的魔兽越多,一名仙灵会越来越强,最终强化到能和人类的精锐战士抗衡的地步。我们把它称为【提升业力】,只要不断击杀魔兽就可以提升,这大概是泰拉大人给与仙灵们的一种力量奖励。"
怎么听起来就像是在玩游戏似的,打的怪物越多就越能升级变强吗?
虽然听着很玄乎,但它又是相当合理的。毕竟仙灵被创造出来就是为了和不断出现在这个世界的魔兽抗衡,维持自然平衡。如果冒着风险剿灭魔兽却没有得到奖赏,仙灵们肯定不愿意去做吧。
"但是并非所有的仙灵都能蒙受泰拉大人的恩惠。以前就有这样一只猫仙灵,他的业力永远只有一级,不管怎么击杀魔兽都无法提升业力。他被其他仙灵称为【最弱的仙灵】,【不成器的家伙】,曾经受尽冷眼和歧视……甚至迫害。
他很不甘心。他以为无法提升业力只是一时的问题。所以他走遍了世界各个角落,玩命地去战斗,用陷阱,用诡计,用他只有一级业力那孱弱至极的身体,去击杀远比他强大的敌人。
一次又一次,他在濒死边缘挣扎,九死一生。
一次又一次,哪怕是屈辱地逃跑、躲藏甚至求饶,他最终还是杀死了远比他强大的魔兽。
他屠杀了数千数万的魔兽后,以为自己的业力终于能有所提升,能变得更强了。等待他的缺是深不见底的绝望。
没有。没有就是没有。
杀死了数十倍于其他仙灵一辈子能杀死的魔兽的量,他的业力还是没有提升,他依旧是一级。就像是他的业力被锁定在一级,永远都无法升级那样。
于是他厌倦了,绝望了,彻底意识到自己是不受泰拉大人宠爱的那个。他知道,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得到星灵泰拉的垂青。
心灰意冷的他跃入了大河中,想终结自己毫无意义的生命。"
说到这里,史矛革突然陷入了沉默。
应该不是有鱼上钓。刚才明明有鱼咬钩的,他却没有拉杆,现在鱼竿又没有动静了。
"……然后呢?发生了什么?"
史矛革老脸一红:"……然后他被一名河仙灵救了起来。她以为他只是在河边玩耍的时候溺水了,就好心地把那只猫仙灵救了起来。因为说出实情实在太丢人,那只猫仙灵无法承认自己是打算投河自尽,只能说是练习游泳的时候遇溺了。"
"我大致能猜到那名河仙灵是谁……"
"吵死了!听人说话的时候就闭上嘴好好地听啊!"
萨博挤出一个坏笑。
"咳咳……总之,被救起来之后,那名猫仙灵就打消了自.杀的念头。他原本打算远走他乡,不再狩猎魔兽,也不再和仙灵们有交集,只是找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安静地生活。
但是命运……不对,泰拉大人又给他开了一个玩笑。
业力只有一级的他突然成为了【勇者】。庞大的力量突然栖宿于他的体内。
于是,他眼前整个世界突然就变得不一样了。
真是好笑啊。之前明明怎么努力都提升不了业力的。明明流的所有血与汗都是徒劳,就像是被泰拉大人耍了一样。流尽了血汗,心灰意冷的时候,他却不劳而获,白白地拥有了那份力量。
——你能想像吗?没有力量的人突然之间就拥有了勇者的力量,孱弱之人突然就拥有了能敌万军的伟力。
于是村子里的猫仙灵们不再取笑他是【无用之人】了,改而恭敬地称呼他为【勇者】。"
"有没有一种可能,"萨博忍不住打断道,"并不是他白流了血与汗,也不是他不劳而获。是因为泰拉大人一直在看着他所做的一切,最终被他的行为打动了,才把【勇者】的力量赐给他的?"
"哈。想得很美好。但是完全不对。你如果认识泰拉大人的话,就绝对不会这样说。和你们的主子盖亚大人不痛。
盖亚是爱好和平、善良和感性的化身。
但是泰拉大人完全不一样。地球是个人造的星球,泰拉大人是地球的一部分,它是完全理性、只追求合理化的星灵。
所以星灵泰拉有另一个称号,【机械降神(Deus-Ex-Machina)】。"
这事萨博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话说回来,他本来就对星灵泰拉所知甚少。
"如我所说,泰拉大人是人造星球地球的管理者,它是极度冷酷、追求合理性的灵体。它不可能因为同情某个人,就把勇者的力量授予给他。
偏要说的话,只是因为泰拉认为那个一根筋想要变强的蠢蛋特别容易摆布,他才会得到勇者的力量。
越是弱小自卑的人,越是执着于变得强大。
越是沉迷与变强之后的力量,越是容易摆布。
那个沉迷于勇者之力的愚蛋,忠实执行着被赋予他的所以命令,周游世界各地去铲除危险的魔兽。
他过着的生活其实和原来的没有太大差别,每天都在刀口舔血,九死一生。
还不如说情况变得更糟糕了,他被【荣誉】、【使命】这些虚伪之物束缚住,就像狂信者那样行动着。
他一直像工具那样被利用着,直到……"
史矛革抬头呆望天空。
"直到他的儿子出生为止。"
……溪流吗?这管溪流什么事?
"他原本并不想要孩子的。他和他的妻子是通过政治联婚结合起来的,一边是猫仙灵而另一边是河仙灵,原本是很难有孩子的。但是命运总是喜欢跟他开玩笑。仙灵之间跨族通婚能否有孩子,看的是双方【是否真心相爱】,和他们想不想要有孩子完全无关。结果就有了这么个让人困扰的孩子。
更讽刺的是,明明那孩子父亲是永远只有1级业力的废物勇者,他生下的孩子却是个天才,刚出生就拥有255级业力,简直是猫生赢家。
255级业力是个什么概念呢?如果一名猫仙灵非常勤奋地狩猎魔兽,他们一生能提升到的业力等级大概是一百级左右。
普通的猫仙灵花将近三百年的时间去战斗,才能提升到约一百级的业力。
如果像我那样废寝忘餐地去战斗,卑鄙地设置陷阱去战斗,疯狂地挑战远比自己强大得多的敌人,当猫仙灵老到没法拿起武器的那一天,说不定也勉强能到达255级业力。
但是那小子什么都没做。只是出生在世就拥有别人一辈子都无法拥有的庞大力量。他简直就像是,从出生起就被泰拉大人(神明)眷顾着似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沾了身为勇者的父亲的光呢?"萨博感到非常之不可思议,但他还是试着去搞清楚状况。
"说不定是呢。但以前从没有过这种特例。确实有仙灵刚出生就有比较高的业力等级,但一般也是两三级而已,从未有过一出生就是255级的怪物。
……不觉得很不公平吗?
有些人努力一辈子都还是个不中用的庸人。而另一些人刚出生就立于众人之上。
我知道世界本来就没有绝对公平。但这种差距也太过分了。再想到所有的【业力】都是泰拉大人赐予我们的,我就……没有办法停止对泰拉大人的怨恨。"
不仅仅是因为觉得不公平。大概是,是因为他毕生的努力都被否定了,对方不仅这样否定他,还故意嘲讽他。所以才觉得愤愤不平吧。
【你看看你。再怎么努力又有什么用?努力就能敌得过天才吗?】
【就算套上了勇者这个光环,庸才也终究是庸才。】
想到这些,萨博都不禁觉得泰拉大人太刻薄了。幸好萨博的主子不是泰拉而是盖亚,有时候他会这样想。
而且当史矛革变得残疾,连勇者的身份都失去了之后,事情就变得更加糟糕了。现在的史矛革什么都不是,只是一名业力只有一级,还浑身残疾的普通猫仙灵。
"我原本的计划是在那个山洞里死去的。原本是打算让你们查探完山洞里的情况就逃跑,让我为你们殿后,然后英勇战死。作为战士,我明明是打算最后一次、光荣地死在战场上。但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呢。"
"……你真的想去死吗?抛下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就这样死掉?"
所谓的"想光荣战死"不过是个借口。如果史矛革有自我了断的想法,即使这一次失败了,下一次他还是会找个机会去送死吧。
"溪流是战士的儿子,他能理解的。猫仙灵在外执行任务时死亡率本身就很高。
至于望月……她知道我这次出任务的真正目的。她早就料到我打算在这次任务里牺牲,而她没有阻止我。"
史矛革抬头看得入了神,看的不是天空,而是虚空。
"她对我很失望吧。曾经的勇者,现在已经失去了勇者的地位。还落得全身伤残,甚至都没有办法在外狩猎了。我这种在家里混吃等死的老公,还不如找个机会光荣战死比较好。她一定是这样想的。"
萨博皱了皱眉。
"……我不知道望月太太是怎么想的,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不如开成公布,把事情说清楚比较好。但我知道溪流会怎么想。这个世界上没有个小孩会希望自己的父母早早就离开人世的。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就这样撇下自己的孩子离开,都是很自私的。"
"呼呼……你懂什么。"
"我懂。但我还是个小孩的时候,我父亲扔下我和我母亲,上了战场。而他再没有回来过。我是由我母亲含辛茹苦地养大的。
而兽人联军那群混蛋呢?他们满嘴大义,说我父亲是光荣牺牲的,是为国捐躯。即便说得那么好听,他们却从来没有接济过我们两母子。
我认为父亲为了这种【大义】而牺牲,简直傻得不能更傻。我不管他有什么理由,为了什么大义而牺牲,反正我这辈子就是无法原谅我那愚蠢的父亲。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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