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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声。
两个人尴尬地站在河岸边,互相对视,小梅有些局促不安,还以为牤子要做些什么,不知是期待,还是害怕,她先低下了头。
牤子何尝不想,但是他不能。
静默了一会,牤子随即也低下头说道:“这块草挺肥的,让马在这儿吃一会儿,我送你去学校。”
“嗯。”
小梅的一个轻声应承里饱含着不知多少柔情蜜意。
牤子和小梅并排走着,小梅有意靠近牤子,牤子努力了几次也没敢牵小梅的芊芊玉手。
这几百米的距离太短,还有几十米就到了学校,牤子和小梅都有些恋恋不舍,但又不得不告别。
“谢谢你,牤子哥。”小梅含情脉脉。
“那我回去了。”牤子无他话可言。
“嗯。”小梅说着,恋恋不舍地目送牤子离开。
牤子走着走着忍不住回过头来,他见小梅还站在原地看着他,他的心里顿时翻腾起来。
小梅给了牤子勇气和力量,他知道自己该去怎样做,但是他一再提醒自己:他与小梅不可能。
牤子来到桥边,看着枣红马贪婪地在吃草,他不忍心马上就走,索性倒在桥边的草坪上,看着天上零星的几块云彩,变化多端,却聚不到一起来。
估计枣红马差不多吃饱了,也歇得差不多,牤子牵过马,孤单一个人骑上它,赶回幸福屯。
幸福屯今天早晨继续春耕会战。
早饭前出工,犁铧一响,社员们陆续来到了十字路口的大柳树旁。
眼见的社员发现敲犁铧的是王奎队长,牤子没有出工。
“哎,新鲜事,新鲜事呀,这牤子大清早跑哪儿去了,怎么没来出工?”花喜鹊大嗓门,“他不来,谁大头呀?”
花喜鹊故意把“打头”调侃说成“大头”,社员们跟着打哈凑趣。
四姑娘听着不顺耳,接茬道:“花喜鹊,你把话说明白点儿,你是舌头不好使还是脑袋有病?”
“我说牤子呢,跟你有关系吗?”花喜鹊马上纠正道,“对不起四姑娘,我忘了昨晚你们俩的事了,一起回趟家,是不是啥事都解决了?那我可得恭喜你心想事成了。”
四姑娘怒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再信口开河,信不信我把你嘴撕开。”
“别没正调,都给我闭嘴。”
王奎队长一发话,场上立刻变得静悄悄。
王奎队接着道:“都回头看看还有谁没来,会计给我记上。”
有人报告:“二赖子没来。”
王奎队长问道:“乔喇叭来没来?”
“我…我…我来了。”乔万福在人群中答应着。
“你昨晚啥时候回来的?”
“快…快…快…后…后半夜了。”乔万福答道。
“二赖子呢?”
“在…在…在家睡…睡…睡懒…觉呢,昨…昨晚折…折腾太…太…太晚了。”乔万福说。
“好了,会计记上,今天第一组去南山一片地种谷子,第二组去二片地种高粱,其他人跟我去道北大地种苞米。犁把式记着,这几天看样子还是没有雨,垄犁深点儿,播种的妇女听着,种子不能浪费。”
王奎队长安排完生产队里的活计,大伙领活出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