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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劳务的二十多名年轻社员回到了幸福屯,当晚,生产队设晚宴庆功,有酒有肉,社员们吃得开心,喝得尽兴。
喝多了,牤子、牛大成和不少社员就睡在生产队社屋大炕上。
老顽童把大炕烧得热热乎乎,这一夜大伙睡得格外舒服。
第二日就是二月二龙抬头节,生产队决定为社员放一天假。
幸福屯社员实在是被连续两年的旱灾吓怕了,二月二龙抬头节一早,王奎队长就开始张罗敬奉活动。
传说碾子是青龙的化身,幸福屯一些有身份的年长者,把磙子支起来,敬奉碾子,往碾盘上洒酒,供奉五谷,焚香三拜。
父老乡亲从屯东头第一家开始,灶坑里扒出草木灰,从水缸开始撒灰到院外,然后接龙一直撒到水井旁,意为“引龙”,祈求风调雨顺。
这一天,所有妇女自觉忌做针线,以免扎瞎了龙眼,忌洗衣服,以免伤了龙皮,全屯不磨面,不碾米,不行大车,以免砸断了龙腰和龙尾。
每家每户也会遵照传统习俗,在锅台和炕席下撒下草木灰,还要用镜子照房梁,意在“驱虫”,大人们一边撒灰照房梁,一边嘴里还要念叨:一把灰,两把灰,蝎子蚰蜒死到堆,二月二,照房梁,蝎子蜈蚣无处藏。
做完这些,家家户户还要炒黄豆炒玉米,意在二月二,龙抬头,家家锅里嘣豆豆,惊醒龙王早升腾,行云降雨保丰收。有条件的家里炸油炸糕,做豆面卷子,吃猪脸,啃猪手。
牤子这一天难得清闲,一早起来,他便扛着猎枪上山,转悠一上午只打到了一只松鸭和两只沙半鸡。
临近中午,他有意转到了东山,带着仅有的猎物去拜访高老头。
高老头已年近七十,身体虽然硬朗,但大不如前,年后感染风寒,刚刚痊愈。
师徒情深,牤子来了,他非常高兴。
前段时间,牤子来过一次,那次是陪着欧阳将军夫妇专程来拜访,有欧阳将军夫妇在此,他没机会和师父喝酒尽兴。
今天来,师徒俩要好好斟酌几杯。
马小兰亲自下厨,小胖媳妇杏花帮忙生火做饭,很快就弄好了几个小菜。
高老头、马小兰、牤子和小胖夫妇,五人围坐桌旁,一起过龙抬头节。
前些天,欧阳将军来拜访高老头,高老头很有面子,今天师徒俩又聊起了这个话题。
高老头刨根问底,说起小百家的身世之谜,牤子避不开的人除了小梅还有孟娜。
高老头道:“我发现臭小子你命犯桃花,到处拈花惹草,这个孟娜十有八九对你有意。”
“姥爷,你怎么知道她对我有意?”
“臭小子,你爹在她家常住沙家浜,老太太和那闺女又收了小乞丐当徒弟,看似正常,其实很不正常。”高老头道,“换个人试一试,能有这个待遇吗?”
牤子狡辩道:“孟婆和孟娜母女很善良,对谁都一样。”
“你以为病人就你爹一个?对谁都一样,她们家住得过来吗?”高老头道,“我跟你说臭小子,她们母女第一眼就看上了你,你是不是跟人家说过你的家庭成分?”
“孟婆问我爹的脚是怎么冻伤的,我不得不实话实说。”
“这不就得了,根就在这儿,”高老头道,“来,臭小子、胖子,咱们碰一杯,这里面有道道,干了这杯我跟你们讲。”
高老头、牤子和小胖碰杯,碗中酒一饮而尽。
高老头继续道:“那位老太太家是旧军人家庭,你家是地主成分,姑娘要嫁人,她是看门当户对,你又长得周正憨厚,有正事,一眼看上你了,想让你当女婿,给你爹治病是母女俩的济世之德,悉心照顾你爹则是另有所图。”
牤子一听,不得不佩服高老头的敏锐洞察力。
“姥爷,人家想招的是上门女婿,要继承祖传医术的,我哪是那块料,”牤子道,“再说,她家现在变成了革命家庭,我可高攀不起。”
“高不高攀是你的事,愿不愿意是人家的事,依我看,那老太太母女俩未必在意你是啥家庭成分,她们家是革命家庭,要你入赘当女婿,又不是你把人家姑娘娶回来,与你的家庭成分没关系,你不用担心会连累人家。”
高老头分析透彻,牤子一想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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