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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呐...”
吕颂承显然已经没有耐心再容忍秦劭阳耽误行刑的时辰了。
“且慢!大将军盖棺定论前,小人斗胆请大将军回答小人一个问题,一箱官银和一箱泥土,到底孰轻孰重?若是被贼人盗换,我等负责押运镖车的甲士岂会不知?”
“哼哼,真是笑话,被贼人掉包了军饷却察觉不到,不正好证明了罪军江御州和尔等一干众人的无能么?挖空心思,你就想出了这么个愚蠢的问题,来浪费本将军的时间?刀斧手何在!”
面对秦劭阳不知所谓的提问,吕颂承干脆选择了无视,却叫杨逸之不自觉地在心里,重新审视起整个案件的细节。
泥土、官银、一路上马不停蹄的押运,还有被忽略的重量差异...
当诸多的疑点之间突然出现矛盾,相互对立的真相总会有一方在证据面前站不住脚。
“等等?为什么我们之前会忽略这么重要的问题?!”
杨逸之突然惊呼,让台上台下的众人都是一愣。
“你...你忽略什么了?”
刚给自己摆脱干系的大太监忙问道,生怕这个姓杨的书生发难,再给他装回到整件案子里。
“是时间!时间和泥土的重量对不上!”
“时间?”
对于杨逸之的回答,除了秦劭阳,没有人理解二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见杨逸之已经想明白了,后者赶忙接着他的头补充道。
“请诸位大人试想,此次押运一共五十二辆镖车,一百多万两白银均摊,每辆车上便是两万多两,约合一千余斤。但若是官银被换作寻常的泥土,那会怎么样?”
“会让你现在就丢了脑袋!”
吕颂承依旧不依不饶,台下一直沉默的江御州却突然身躯一震,似乎也悟到了什么,目光灼灼地望向了自己手下这其貌不扬的小卒。
“那...那又会怎么样?你这个兔崽子话怎么只说一半儿啊?!真是急死杂家了!”
见小小罪卒居然在这种要命的时候卖起了关子,大太监差点儿急得跳脚。
“泥土的分量不过是官银的十之有二,倘若江将军这一路押运的全是泥土,区区每车两三百斤的份量,这一路官道畅通,何须强马良将日夜兼程,还要耗费如此多的时日才能抵达?”
“嗡”的一声,杨逸之替秦劭阳的解答,让在场的众人心头都是一震。
“为何当初被兵部拷问时,我没有想到这么明显的疑点?”
想到这儿,就连江御州也突然无比迫切地期待起了秦劭阳的答案。
“你的意思是,这一路上镖车载着货物,自始至终重量的都没有变化?”
大太监似乎有所顿悟,稍加思索,便又摇头否定了自己刚得出的结论。
“可是,镖车上路前,杂家明明亲眼看着广储司的官员贴上的封条,一箱箱白花花的官银杂家绝不会看错,但是为何到了北境,这满箱的银子就被弄丢了呢...”
见两位支持自己推理的大人物,都开始顺着他带起来的节奏,试图解释这些相互矛盾的事实了,秦劭阳知道公布答案的时机已经成熟。
“既然公公可以作证,整个押运的过程并无任何纰漏。那恕小人斗胆假设,是否有这么一种可能,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贼人,那百万两的军饷,自始至终也从未丢失呢!”
“轰!”
这下,秦劭阳突然抛出的结论,直接在全场众人的心中炸了!